岩降学习记录 7.17 wed. 晴 今天的训练项目是岩降。清晨6:30,空腹,走在仿佛要将自己溶解般的湿热里。听着周围人断续的谈话,我发现昨天那次使我筋疲力尽的攀岩,已经如同一个魅影压得我的胃发痛。不要紧张,老师不是说过岩降很容易的吗?我已经失去了说笑的力气,只有不停的给自己打气。 训练的开始,照例是地大老师为我们作示范。老师利索的穿好安全带,套好8字环。边示范边讲要领。“岩降是很轻松的,只要第一步从水平面走到垂直面这个动作完成,其它就像走路一样下去就好了。”说话间他已很轻松的牵着绳子走到垂直的岩壁上。示范算完成了。 “就是这样,不要怕,慢慢的放绳,慢慢的向下坐——对,就这样——”很快,第一个上的孙振辉就顺利的在老师的指导下完成了尝试。接着林祥杰,龚令宙,男生们轻松的笑容几乎让我错觉岩降是轻而易举的事。直到轮到第一个女生王万丽,看到一向胆大的她脸上全无笑容,站在崖边很久也不肯退下那一步,我才知道这第一步有多艰难。胃一下子又开始抽痛起来。下去的同学完成得都还算顺利。轮到我的时候,我默默对自己说,要勇敢,不要输给自己的怯懦。 可是,真正扶着那根绳子走到崖边,我才明白王万丽当时的犹疑——那种如临深渊的恐惧,几乎是本能的从心底涌出,直到沁凉了手指。 但我迈出向垂直面的那一步并没有花多少时间。不肯认输的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我的恐惧。于是在听到指导老师说“可以下了”以后,便急急忙忙往下一坐——于是发生了本次训练第一起意外事件。大概是匆忙中坐得太狠,一下子失去平衡,我听到大家的尖叫,然后天旋地转。我整个人倒摔下去,背摔在岩壁上,情急之中本能的左手拽绳,才没有连脑袋一起磕上去。到我终于明白发生什么事,我发现自己以一个极蠢的姿势倒挂在主绳上,两脚朝天,背部的疼痛如火烧着一般的炸裂开来。我望着上面,许多探出来的,惊吓而关切的脸。还有一排架起的摄影机。一瞬间竟有些好笑,冒进脑子的竟是“我都不知道跟来这么多摄影记者啊”这种古怪 的念头。而接下来的几分钟里,我发现自己完全动弹不得。背在痛。手心在痛。尴尬的姿势。我听见自己在心里喊,谁来救救我?我看着上面。他们担心的目光。可没有人伸出手。 当触到指导老师的目光,我听到自己用央求的声音喊:“老师——”老师俯下身子看着我。然后厉声说:“现在我们都帮不到你,任何人拉你都会出危险!现在听我指挥,脚往后收,自己登起来!”我艰难的完成收腿动作,可腿还是完全使不上劲。没有成功。手心一直痛。我再抬头。老师严厉的神色丝毫未变。“谁都帮不上你!必须自己起来!” 我收回目光。明白了。必须自己起来。左手湿乎乎的了。一直在痛。我尽力把腿收紧。然后挣扎地登岩壁。一次。两次。没有成功。大家似乎都聚到崖边来。“周莹,加油啊!”“使劲!”我听到大姐的声音。张嘉的声音。许多熟悉的声音关切的呼喊。我知道,我知道,我在努力啊,可是……可是我必须自己起来。 人逼急了大概是可以超水平发挥一下的。第三次努力,终于成功了。崖上一片掌声。终于可以再抬起头望着大家,露出笑容。接下来的过程,果然顺利。只是我再也不肯松开救我一命的左手。死攥着绳子滑到底,松开手,才发现让手湿乎乎的,除了汗水,还有血水。左手上四块皮不翼而飞了。 处理了一下伤口,第二天继续。不那么毛躁,一步一步下,最终成功了。许多人近乎怜悯的看着我包扎过的手握住主绳。可我不认为这是件多大不了的事。我是野外生存训练队员,就应该完成训练任务。这次训练中,最难忘的,我想是倒挂在主绳上,动弹不得的那几分钟。原来一直以来,在遇到困难的时候,我最先想到的,都是别人的帮助。也许老师那句话是不错的吧,很多时候谁都帮不上你。自己的危机,要靠自己拯救。我想我有点明白以后的五天我该怎么做了。那群可爱的同伴。信赖他们,但不要依赖他们。有时候,只有成为一座坚固的孤岛,才能成为大陆的一部分。 (周莹) 训练负伤,苦果自咽 7月17日,气温35度 经过了昨天四十度高温下三个多小时的攀岩训练,今夜我睡得特别的沉,真的累了。睡着睡着,朦胧中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还以为是做梦呢,可这声音却越来越响亮。无奈,我毫不情愿地睁开疲惫的双眼,朦胧中看到同屋的文汇报记者杨新正咧着嘴冲着我笑。“5点半啦”,“什么5点半了!”我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糟糕!训练时间到了。”几分钟匆忙的洗漱之后,我风也似地冲到了楼下的大厅。集合之后,我带着队员们出发到了训练场地。今天的训练项目是搭绳过涧,应该说这比起昨天的攀岩可要轻松得多了。我摸了摸膝盖上和手臂上丝丝红肿的伤口(这都是昨天攀岩时留下的),心想:今天该全身而退了吧。地质大学的老师绑好绳索之后,指了指我说:“大队长,你先来吧。”“没问题”很自信地站到了这块将近7、8米的岩壁旁,把D型锁扣上主绳,双手抓绳放在头前,双腿盘绳,借助着下降的重力,噌的一下,我就上路了。当时我感觉自己的动作还蛮有专业水准的呢。正在得意之际,我突然感觉到小腿的地方有一种被火烧的感觉,定睛一看,原来由于我下身穿着运动短裤,加之下降速度又比较地快,主绳正与我的腿上皮肤摩擦生热。“糟糕,今天出来得太匆忙,忘了换长裤了,真是的……”我赶紧双手用力停止前进,艰难地看了看四周。此时我已经悬在半空中了,距离终点还有一半的路程。“怎么办”,我犹豫了。这时,身后的岩壁上传来了队友的关切声“出什么事啦,加油啊,一会儿就到啦。此时此刻,我真有一种骑虎 难下的感觉。“大家都看着我,决不能半途而废,影响了士气,没办法,咬咬牙,我也得过去”。想罢,我又开始交替换手,慢慢地向终点前进。脚上的伤口开始越发地疼痛,大豆般的汗珠开始从我的额头上滚下来,我觉得过了好久,终于着陆了。双腿一着地面,我只感觉两条小腿已经完全麻了,我知道可能伤得不轻,望着身穿着长裤的队友们迅速地攀绳而来,我只觉得有苦难言。 真是倒霉的一天,都怪我自己在训练之前没有作好充分的准备,这苦果只能自己咽下了。我想今天对我来说真是一次很好的教训,幸好只是训练,双脚还能走动,进了神农架可再也不能如此毛糙了,我可要作好充分的准备才是,我暗暗地对自己说。 (沈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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