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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alamander (火蜥蜴 ), 信区: outdoor 标 题: re: Just Walking to carrefour 发信站: 饮水思源 (2005年04月24日05:44:13 星期天), 站内信件 行走在灯红酒绿之下，夜就像是一个潜伏许久的恶魔，让很多东西在光色中变得妖异 。黑夜无常，黑暗之中的东西总是不真实而充满虚幻，惹人幻想。或者说，在一种不 清晰的色调之下，人们更懂得放纵自己，只是假做真时真亦假。跟很多人擦身，每一 个都有着自己的故事，只是我没有探知的欲望，甚至没有观察的欲望。我不想记住他 们的脸，不想提醒自己在下次见面时告诉自己那是张似曾相识的脸，无论我们可能成 为朋友还是敌人，我不希望什么都是宿命。 美罗、港汇、东方……该是璀璨霓虹下的，但我看来却是阑珊。从未试过这样，似睡 似醉的眼神，像隔了一层什么的观望徐家汇--以前总是埋头走，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有点海市蜃楼的味道，分不清。光点一个个在虚焦，模糊中晕荡开去，于是灯光， 变得像烛光一样飘忽。迷一般的城市啊，也有着自己的故事。我看到的只是此时此地 此景此情，我幻想的却是Long Long Time Ago... 珰回短，要我清醒清醒。她想事情总是比我谨慎，我知道这样未尝不好，只是我不是 这样，是这样也就不是我了。很多时候，我仍然是一个不喜欢用大脑思考的人，什么都 想明白了所以然，便也失去了很多最原始的乐趣。 路口，红灯，又一拨人流被拦住，里面有我。远远的站，有意的区别自己。如果他们 是真实的，我虚幻的记录他们；如果他们是虚幻的，我真实的记录自己。所以我不属 于他们，所以我站在外边。绿灯，洪水一样涌过，我是独自飞溅的一滴。 路过天主教堂，夜幕下的尖顶，刺不破黑云的暗影；路过天文台，想象着那个白色蛋 形物的种种可能；路过小烟酒店，穿着校服的一男一女，玩着你拍一我拍一的游戏； 路过国美，劣质的音箱开得很大声，放着那首勇气，和女友隔了辆推着走的电平车的 男子迎面而来，"爱真的需要勇气……"；路过蓝与白，透明玻璃的那边，每个人都带 笑，只是不知道各自怀着怎样的鬼胎…… 19：41，华亭宾馆，人行道上迎面走来牵着狗的女人，是一条松狮，第一次在认识它 后看见真实的它。很肥硕的一条，毛很密，甚至走着，就会来回翻滚的厚厚一层。好玩 ，喜欢。今天最可爱的一条狗。 "好像呼吸一样 那么自然 不需要换算/所以我们相遇 在这季节 绝不是偶然/彷佛候 鸟一样 飞过大地 穿越海洋/原来所有情节 仔细回想 都是种呼唤/感动过的故事 看 过的书 经过的地方/遇见的朋友 想念的远方 流过的泪光/听!是谁在唱歌 还是你心 里的盼望/听!是谁在唱歌 是我 对谁呼唤……"听自己唱歌，我在呼唤什么……忽然 一阵酸痛，好在眼泪没有留下来。抬头，看见宜家。 "爱真的需要勇气……"还是这句歌词，还是走在女友旁的男子在和，同方向的走着， 被我超过。路边卖枇杷的女子弯下身去，"哎哟哇啦……"，久站，因为生活。龙华殡 仪馆，34天之前的那个下午，我来过，送一个从没教过我的老师，哭了。 路人行人很多，我也只是形色匆匆的一个，并无不同。只是我在记录，他们在上演， 可是我又怎么知道有没有人也在记录我的上演呢？ 漕宝路站，地铁入口的一阵风，头发乱了。不知是人被吹得清醒了，还是的确，热闹 过去了。似乎一下子的，夜变得安静了一些。只是抬头，呼吸到的依然如白天样的浑 浊。 不知何时进入了沪闵路，无怪乎要安静了。看见路牌，柳州路出口、莘庄立交。忽然 意识到徐家汇和莘庄本就不远，记得初中来的时候，徐汇的马路还是空荡的。一切都 在变，但有些东西不会。 横沥泾桥，水很脏，灯影很漂亮。蓝色的泡面碗倒在路上，不知名，内壁有红色的星 星点点的，辣味的。忽然很凄凉。如果危险，我真的足够保护自己吗？ 左边高架。有车经过便发出规则密集的闷声，毫无意义的减速带，除了令车胎简协振 动而作响。想起了通宵徐闵线，我至今搞不清楚线与专线、公车与黑车、上高架与不 上高架。只记得，"徐闵线、徐闵线，莘庄、闵行拉，上高架、南方第一站，前头不 停嘎，要上快点……"也记得，常有人为了3块还是4块的，吵个不休。而我向来只问 ，交大到吗？其他一概不管。还记得上高架很快便到了莲花路站南方商城家乐福。 路牌，钦州路、桂林路、虹梅路。想起同学上新东方，那个算是徐家汇的授课点，再 次觉得徐家汇和莘庄很近。以为虹梅路和南方很近，以为莲花路站快到了。 柳州路路口，红灯。我自顾蹲下，不顾旁人侧目。心跳得厉害，膝盖如久未开启的老 门样发出嘎吱声，手依然没有退肿。 看见废弃的新龙华站，辨认着被撬走铜字后留下的痕迹。周围似乎一下子萧条，路人 并不很少，只是人行道忽然变得宽敞。公车站，走近，上海南站。20：31。发现遗漏 了地铁上海南站。 迎面，幸福的小女人被男友横抱于胸前，笑得甜。不禁想自己，笑得苦。惊觉的男子 ，从破矮的屋里走出，似乎是出来小解，睡意朦胧的掀起汗衫的一角，树墙将我的视 线与男子隔绝。拎着大包小包的夫妻迎面而来，家乐福购物归来吧。莲花路站不远了 。 路牌，乍一看，似乎还是那几条，桂林、钦州、虹梅，只是上下左右中的一些位置 变了，似乎还多了东南西北中的几个。估计着路程、也该有一站了，为何路牌却没大 变化，可怕的重复，精神的恍惚。虹梅路，地铁莲花路站，依然是我的下一目标。却发 现，我还遗漏了地铁锦江乐园站。是的，已经看得见那个摩天轮了。原来，我竟少算 了两站，开始想得很清楚了，上海南站、锦江乐园站、莲花路站、外环路站、莘庄站 。 虹梅路，红灯。我蹲着，右手托着腮帮。极不舒适的姿势，大概因为浮肿。但是我懒 得变换，很享受这种奇怪，有种孩子样的任性。直直的看着眼前的"锦江乐园"，思考 着这个公园是否已经荒废。摩天轮忽然变得很高大，我才意识到它本该这么高大的， 摩天轮…… 走过摩天轮时，我看了时间，但又忘了时间。头往左倒，眼往右看，第一次以这样的 别扭角度将摩天轮尽收，顺便，眼底还有"云霄飞车"。 墙壁上突起金字塔形的饰纹，很想用手去砸，但是怕痛，尤其当浮肿的时候，慎行， 由不得自己随心所欲的胡来。咬了三下牙齿、甩了两次脑袋，忽然被自己吓到。积满 厚厚灰尘的窗子微罅，窥视，不真切，只觉得是排列整齐的东西，想象是更衣室，废 弃的更衣室。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还没走过锦江乐园吗？拎着大包小包的夫妻迎面 而来，比先前那对年轻，家乐福购物归来吧。莲花路站不远了。 白墙，黑字，扑克麻将百战百胜讲解，131××××××××。白墙，红字，私家侦 探，131××××××××。 桥，似乎桥下一片废墟，隐约看见水边的废墟上站着一个人，其实那里没有。树一直 长过了桥面，我只看见枝梢。"沙沙"，叶子泛着路灯的白光，被风一打，零落的反射 向不同的方向，而我看见了忽明忽暗、或深或浅。 飞机，向西。 想休息，但桥的栏杆，太脏。如果坐在栏杆上，别人会以为我自杀吗？ 路牌，莲花南路出口700m、莘庄；路牌，莲花南路出口200m、莘庄…… 终于看见了熟悉的东西，天桥样的。"沪杭高速公路欢迎你"、"小型车道"、 "莘庄"、"云 水山庄"、"为了您的安全 严禁翻越栏杆"、 "G320"……以前骑车曾经过。南方终于 快到了吧。 飞机，向西。不知道是否刚才那架，远处的两幢高楼，楼顶各有三个红点，一闪一闪 。 沪杭高速公路方向、奉浦大桥方向、徐浦大桥方向、虹桥机场方向……A4、A8、A20 ……无怪乎飞机。 古方、古美、梅陇。思考与传说中挺远的外国人聚居区古北的关联。那边也有一个家 乐福。做头发、韩国辣酱。亮堂的地铁莲花路站。 终于看见"南方"字样。Elle、bossini……一纵品牌灯箱。甜品屋，鱿鱼、玉米、奶 茶、刨冰……地上很脏，我一跳一跳的走。左边，"非机动车停放收弗时间……"，白 色木板上，用不明字体的黑漆描写。 飞机，向东。一定是另外一架了。 公寓，罗马式的门庭。全裸的女子用长发遮羞，想坐在她脚边休息。 飞机，向西。还是飞机，还是向西。 "西西东西西……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惟闻女叹息。问女何所思， 问女何所忆，女亦无所思，女亦无所忆。昨夜见军帖，可汗大点兵……"肆无忌惮的 背起木兰诗，居然还是能脱口而出，但仅仅到此为止。 【 在 salamander (火蜥蜴 ) 的大作中提到: 】 : 我只是走，和其他的路人并无不同 : 侧目也好、鸣笛也罢，甚至吹着口哨呼啸而过 : 都不曾使我的脚步停留 : 步子越走越宽，手愈发肿的厉害 : 是经历，还是幻想 : 只存在于我意识中的记录片 -- thanks to 218.193.177.93 ※ 修改:·salamander 于 04月24日06:09:30 修改本文·[FROM: 218.193.177.9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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