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 题: [转载]大明山雨中穿越 一头新驴的受虐经历
发信站: 饮水思源 (2008年09月20日22:02:48 星期六)
大明山雨中穿越
—— 一头新驴的受虐经历
在城市暗淡的黄昏中醒来，仍在不自觉地找寻潺潺的流水声。大明山脚客栈前的河流、半
山腰的瀑布、水库、还有那些清澈见底、湖绿浅蓝、给我们欢乐又危险丛生的山涧，从走
进大明山的那一刻起，这些将山中的春天滋养地分外青翠的流水，就“哗哗”地伴了我们
一路。
如果不是手臂上还留着树枝划伤的浅浅伤痕，膝盖上的乌青仍在隐约作痛，几乎不敢相信
，这个看到独木桥就会紧张的蠢笨的城里孩子，居然爬上悬崖峭壁，在厚厚的青苔和湿润
的泥土间打滚，颤颤巍巍地走过大瀑布，冲下60度的陡坡，跳跃于溪石之间，成功穿越雨
中的大明山。除了惊讶于人的潜力，还有什么更能让我们兴奋的呢。
逃离下雨的城市
由于下雨，十字峡谷的活动计划被取消，迫于众老驴的强烈要求，领队朱朱决定走一条雨
中危险性相对较小的路线，仓促中选定为大明山。海怪4月初刚去过，有他随行，朱朱比较
安心。他们说，这是条自虐的路线。
对于老驴口中的“自虐”毫无概念，认为只是这些厌烦了城市生活的人们口中略带炫耀的
动宾结构名词。反正我是有点厌恶了毫无意外和惊喜的城市生活，急着找个地方换口气。
周五傍晚，穿一身休闲服装，从办公室里偷运出半人高的包包，在路人好奇的目光中，赶
往火车站。“还有一个小时，就可以和这个下雨的城市说再见”。在锦江乐园地铁站口见
到一群同样背着大包，坦然接受老老少少观瞻的男男女女时，心怀兴奋的我，丝毫不知将
来的两天，要去面对的是什么。开往杭州的火车缓缓启动，每一个陌生人都是可爱的，而
我就是一个名叫栗子的陌生人。
今夜我们会遇到鬼吗
自称因会喝酒吸烟而被称为“阿飞”的美女，天赋禀异，无数次和他人发生心灵感应，据
说曾在山中废弃的木屋中看到过鬼脸，“那是一张轮廓不明，模模糊糊的人脸，就搁在窗
棂上，但是我清楚的知道，这张脸上没有表情。”说这句话时，阿飞的黄眼珠子闪过一丝
得意。
“还有一次就是和朋友乘在出租车上，我望着地上一个闪过的空烟盒。突然觉得那里面有
个戒指，结果，一下车，朋友的戒指就不见了。”
我真的冒汗了，只好慌称自己也通灵，曾有过类似经验云云，为了安心。
在杭州火车站周围的小店里坐定，吃起火锅，等着“疯狂司机”开车来接。昏黄的路灯下
，雨丝纷纷落下，上海又开始被雨淋湿了吧。幸好在另一个地方，和10个陌生人在一起，
每个陌生人都应该有些不同一般的故事等着他人去了解，就象那个吓人的阿飞。
看着年轻的老板在哄孩子，门口猛地停下一辆依维柯，书生气的司机探出头一笑，说：“
上车。”身后有个美女不出声的陪着。这个司机也是杭州某个户外俱乐部的成员，为人豪
爽。雨还在下，依维柯在高速公路上无声息的飞速前进。
一排长条形的路灯闪过，如同古时出殡用的白旗。不太好的预感，今夜，会不会有张鬼脸
打扰我的睡眠。
凌晨两点，到达大明寺酒店，大明山就在它身后。有10个普通蚊子那么大的山蚊正在墙角
休息，顺着还未安装扶手的楼梯上到3楼，山村寂静的雨夜，在一阵骚动后复归平静。当然
，由于两名男生挤入女生寝室，小小的不平静还是偶尔会发作一下。老实的懒散躺在地下
，狡猾的**则骗取女生同情，在两张床上某得一席之地。
初遇大明山
即使没遇上鬼，仍是一夜无眠。吃完鲜美的菜泡饭，跟着老乡开始上山。村里的田都长满
草，鲜有种庄稼的。沿着山坡层层向上绵延不绝，间或散落着白色紫色的无名小花，似乎
都成了高山草甸。雨早就停了，树梢、草茎上还缀满水珠，走过树下，冰凉的雨滴洒落了
一脖颈，潺潺溪流在右侧若隐若现。
小径旁，山杜鹃开得正旺，粉红、淡紫挂了满树，枝条都被繁重的花骨朵拉下了脑袋。怜
花惜草的测量仪每每见到树下的落花，就会情不自竟地叹上一句：“落英缤纷”。
上山不过100米，几头刚出生的小牛站在水稻田边怯生生地吃草，有几头脑袋上刚冒出点角
来，黑色的胎毛还未褪尽。见到陌生人，一面嚼动嘴唇，一面警觉着，见有人接近，撒腿
就跑，细细的脚踝上褐色的肉蹄还未长结实。春色惹人留恋，在朱朱的催促下，一行人疾
行上山。
走过300米左右的山路，渐渐没了去路，山势略陡，从小心翼翼寻找支点往上走，到弓着腰
，在似有似无的林间空隙艰难行走，后来不得不开始用手抓着灌木林往上登，还时不时要
当心被树枝卡住。
雨后的红土离眼球只有半米距离，山蚂蚁从这头匆忙穿过，半埋在地下的断根比纤细的灌
木牢靠，偶尔露出土层的岩石也是借力的上佳支点。身后的老驴仍是半直着身子往上走，
我已经忘了有些地方可以不用手，而是用腿前进。
穿着雨鞋的老乡走得飞快，我们这些装备完善的“背包客”倒的确是相形见绌。
狐狸遇险
走了两个小时候左右，一道水流湍急的溪涧挡在面前，前面只有两块黑色的大岩石在青翠
的树叶间屏气端坐，老乡说上山要绕过岩石，说着说着便蜻蜓点水般的踏着水中的岩石飞
身过河。刁着一根烟的狐狸紧随其后，抬起手臂跳，刚迈出第一步，一歪，就倒在了水里
。当老乡返身一把抱住这个家伙的细腰时，他的半个身子已经被溪水冲下了斜坡，下面都
是桌面大小的岩石，被冲下去，估计不少了条尾巴，也会缺个胳膊。
大海怪冲在最前面，趴在水里，狠狠抓住狐狸的胳膊。狐狸身上被水浸透的大背包，正带
着他和老乡慢慢向下滑，几条彪形大汉纷纷赶到，烧饼拉出军用背包带，将老乡的腰先捆
上，拉得拉，拽得拽，还没将他们拉上岸，背包带“嘣”的断了，在这种危机关头，老天
开什么玩笑！
被汉子们拖着的狐狸，半浸在冰凉的溪水里，一直在笑，测量仪则站在大后方，掏出相机
，将每个危险的细节都抓拍了下来，“谁让你昨晚到女生房里去闹，付出代价了不是。”
幸亏他们都没有移动，重新将狐狸捆上，安全拖至岸边，“我的烟没了。”冻得瑟瑟发抖
的狐狸坐在地上，对着被水冲走的一包烟发出颤抖的惋惜声。为了报答大伙的救命之恩，
狐狸自愿表演脱衣秀，测量仪一一拍下，留作备案。据他称，如果狐狸以后还敢拿他开刷
，这些照片将在我们居住的城市大规模散发。可怜的狐狸，捡回了小命，可被人揪住了尾
巴。
云中瀑布
砍木头，搭桥，11人平安过溪。长久以来，飘浮着粉红花瓣的山间溪流，只能给予我无数
浪漫幻想。在狐狸倒下去的那个瞬间，突然发现，即使被最美丽的环境包围，危险仍会毫
无征兆地潜伏于生命脆弱的进程中。
溪流渐渐成了瀑布，再往上就是落差在200米以上的大瀑布，水流冲击岩石发出的轰鸣声震
得人耳膜嗡嗡作响。海怪想避开上次走过的那条比较危险的山路，带着我们往远离瀑布的
方向走去。经过几次前后队变换，沮丧地发现，另一条路已被雨水冲坏，只得重新折返。
泥径消失在半人高的黑色岩石堆中，几枝十字花型的乳白色小花从石缝里探出修长秀丽的
身影，岩石面阳处，野兰花固执地从厚实的青苔中展开玫瑰色花瓣，悄悄绽放着令人窒息
的美丽。绕开娇艳的野花，爬过最后一块岩石，11：30左右，和大瀑布正面相遇。
洗去手臂上的泥浆，靠在潮湿的岩石上向上望，天光灰白，水气氤氲，水流轰鸣着自半空
中飞溅而下。众人口中“雄伟”的大瀑布，此刻只在云雾中露出半分容姿，不多时又被水
雾完全遮掩。如果是个艳阳天，从200米上空飞驰而下的大瀑布一定非常壮观。急于前行，
吃几口饼干，休息十分钟，立即被海怪赶着上路，这个牛人。
翻越山顶
低着头，看脚下，心跳飞快，汗水顺着发丝重重掉落地面。远处瞬息万变的云海，将绵延
不断的群山，围成了一座座黛绿苍青的海中孤峰。一阵风起，沙沙的响声从林间由远及近
，乳白色的云海转瞬间幻化为万道云气，渐渐还原了苍山青翠的面目。
放眼望去，傲立于孤峰的青松、线条硬朗的山脊、满目的黛青炭黑，这一切竟与中国山水
画中的情景如此相似。本以为老祖宗缺少色彩感，才偏好在白纸上用墨作画，大明山的景
，让我为自己的无知羞赧。
后来才知，大明山本就属于黄山余脉，向来有“浙江小黄山”之美誉。还未去过黄山，就
已有幸体会了黄山的美。天渐晴朗，阳光掀去笼罩群山的朦胧的面纱，大明山的俊朗，和
江南小土丘常见的柔美区别极大。让山显得硬朗的不仅是嶙峋怪石，还有树，山上多的是
敦实的青松，风过，松枝摇曳如发丝。
下午两点，在近山顶的草甸上略作休憩，进午餐。狐狸注定被山神诅咒，第一个遭到蚂蟥
袭击。嚼着压缩饼干的朱朱，也未能躲过此劫。
走出松林，一片金黄色芦苇在山顶指向天际，出人意料。
“到大明水库就可以扎营了，六点以前必须到达。”坐在山顶，享受清凉山风的时候，听
到这句话，实在是让人懒得动身。“再不走，我们就要赶夜路了”，没有胡子的海怪瞪起
人来也是挺吓人的。
5：30，顺利到达水库，烧饼、海怪砍了一大堆柴，背往营地。跟着两个樵夫，走着走着，
又被溪水拦住去路。营地就在溪水对面，“折返”，通往营地的小路旁，尽是被太阳晒干
的松树残枝。
雨夜篝火
苍山层层冲出云海，又被黑暗渐渐吞没，山背后，偶尔闪过一道蓝光。篝火升起，雷鸣由
远而近，山风带来了凉意和暴雨。穿起外套，小小的桔色火焰在面前跳跃不定。雨越下越
大，幽蓝电光衬出群山黑魆魆的轮廓。遭受都市人遗忘的自然，终于在这里向我们展示了
它的威力。
也许出于敬畏，亦或由于疲倦，身边这些熟悉的陌生人开始围着火堆发呆。在另一个雨夜
中倒下，被山里的太阳晒干的小松树，此时正躺在火堆里，不时溅出几滴松脂，在半空中
打出一个个哔叭作响的火花，火舌将褐色的鱼鳞状枝干舔成了炭黑。
炉头上煮着的方便面传出诱人的香味，脱鞋烤袜，几口方便面下肚，我们不知为什么露出
了笑脸。一瓶二锅头在众人间一一传递，海怪喝罢，一口喷向火堆，火堆上升起形状奇异
的橙蓝色火焰。
“玩杀人游戏吧”，众老驴对这个建议嗤之以鼻。
“你当杀手，我已经被杀了。”海怪一歪头，敷衍道。
“要见血的。”
“你真狠心。”话音刚落，朱朱一声惊呼。原来下午被水蛭叮咬过的地方又开始流血，白
袜子上已是一片鲜红，小兔随即发现自己也未能幸免。这时到底显示出沙漠的好处了，这
个专治人的医生，亮出一拇指大小的白色药瓶，说是开刀时专门用于止血的常用药物。自
诩当“兽医”多年，医术了得的朱朱坚持拒绝用药，“我会用橡皮筋止血。”往伤口上吐
了口唾沫，欲盖弥彰地用袜子裹上。同行相妒，不可避免。还是小兔接过药瓶，老老实实
涂上，果然很快止血。
狐狸又开始哼唱忘词的歌，到高音处，盘着腿的身子前后晃动，如同诡异的拜火教教徒。
暴雨如注，强劲的山风穿过没有门窗的屋子，拂着被火烤热的脸颊。
活着 就是幸福
鸟鸣、流水、笑声，昨天攀过的崖壁，流水声，湖南口音的普通话，红嘴鸟抓着树枝做鬼
脸，“开饭啦”，流水声，被岩石撞得皮开肉绽，要活着……
巧克力汤过巧克力，巧克力再来点巧克力汤，吃完这种有创意的早餐后，9：30，“准备下
山”，海怪一声令下，大雨随即袭来。
等候至10：30，才三三两两地走出这栋为我们遮风挡雨白屋子，半小时内，到达已开发完
备的大明山景区。拾阶而上，面对大惊小怪的普通游客假装镇定。我们也是游客，只是脏
一点。
“大明山，是——我国教育部现已指定的三个大学生登山训练营中的一个。”走过游客身
边，瘦瘦的导游举起话筒认真地解说道。几位阿姨瞄了我们一眼，对着导游点了点头。
11：30，走出景区，重新回到山路。大约70度的下坡路，矮矮的野竹林围绕两旁。雨下下
停停，转弯角的岩石上躺着一条死蛇，在草丛的包围中泛出奇异的光芒。大自然尊重一切
生命，无论是活着的，还是曾经活在其中的。
悬崖，真正的悬崖出现在面前。“我们要从这里过去，没有第二条路”海怪的口气不容置
疑。下面是倾斜度在80度左右的大石头，没有树，光秃秃地伸入云海。如果从这里掉下去
，至少没有人会见到生命离去后的模样，天上偶尔飘下几滴小雨。
悬崖上没有路，而且前面也不像是有路的样子。山民在崖边留下的大原木，被雨水泡就了
，表面有些腐烂。海怪爬过悬崖，固定路绳，回头看着我们，轻描淡写地说：“过来。”
一脚跨在木头上，一脚支在崖壁，“我还年轻，我要活着。”透过木头缝，山崖坦荡荡。
两米距离外的大海怪突然让人感到温暖，两分钟的时间也突然变得无比漫长。移动，颤抖
，抓住海怪的手臂，脚踏实地，活着，真是幸福。
另一道悬崖在5米外虎视眈眈，向下倾斜，3米落差，没有落脚点。新驴的好处终于来了，
老驴们允许我卸下包，空身过崖。又是独木桥，三根松木，踩在脚下软绵绵地让人心慌，
烧饼伸出木杖，搭个手指，走走停停也就安全过桥。
继续下山，顺着泥土一路滑下，磨破了裤子，摔得不敢出声。四处倒伏着松树残枝，形状
各异的青苔附着其上，偶尔还能见到菌类植物。听老乡说，这里从95年到97年一共砍了10
00立方米的树木，“都是两个人都围不住的大树。”虽然现在已经禁止砍树，村里人都改
行种了核桃树，但树林原始的模样早就被完全破坏。
踏着红色松针铺就的小径，雨滴从松枝划落，子虚撑起大伞，在前面优哉优哉，似道人自
山中飘然而下，真想问一句：“先生何以无忧”。
归路
走出松林，连着6、7次趟过溪流，下午四点，又回到山脚的里仁村。
测量仪放肆的笑声，把村口黑白相间的小柴犬吓得落荒而逃，人永远是可怕的，柴犬年幼
单纯的心灵，就此留下不可磨灭的痛苦印象。
凄凉的狗吠在村子那头突兀响起，“一定是杀了条狗，我们有狗肉吃了”，刚吓走一条漂
亮的狗宝宝，乐颠颠的测量仪又开始算计起狗来。要是路边闯出头藏獒，这个家伙会不会
吞下自己的舌头。
大明寺就在眼前，双手插进裤兜，在松软的泥土地上晃悠晃悠，屁股后面的裂缝肯定很难
看，不过偏僻山村不见人影，被清风嘲弄几句，又有什么了不起。
吃罢没有狗肉的晚饭，两辆被塞得咯咯尖叫的小巴，带我们踏上归路。十点之前，幸运地
赶上从杭州开往上海的火车，溜进餐车，白色桌布上，十指乌黑。
“我不知道户外是这样的！”沉闷的车厢里，一直默不作声的懒散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据他透露，第一次玩“户外”是和***在一起。风景悦目，气候宜人，加上身边有美女陪伴
，包内零食无数，走累了还可以乘上电平车随处逛逛。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错。”扭伤的脚踝大概在这个时候狠狠痛了一下，懒散龇了龇牙。
“从此就爱上了户外？”
“终于说出真心话了”偷偷掂量着这小子有多厉害的老驴们，纷纷起哄。
身边秃顶老头拿着一份浙江晚报，头版头条的标题触目惊心：“杭州昨发现三例输入性非
典病例”。午夜回到上海，整个城市已陷于非典恐慌。
家门口，出租车司机找了一叠10元人民币，昏暗路灯下，开始数起钞票，司机一皱眉头，
大声说：“不会少给的，不要点了。”我瞪他一眼，“为什么不能点，我非点，我非点！
”
结果……
现在知道，我 错 了。
附
如果没有众多老驴的帮助，这种行走对我而言是不可思议的，在此一并谢过：谢谢烧饼的
手套和登山杖、阿飞的帐篷、沙漠的防水创可贴、测量仪的木杖、朱朱的嘲笑和泡腾片、
子虚的厨艺和伞柄、小兔的面包牛肉干、狐狸的巧克力、当然还得加上大海怪的手臂，以
及懒散的安静。以后，还会多多麻烦大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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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我三千虎骑,复我浩荡中华!饮马恒河畔,剑指天山西;碎叶城揽月,库叶岛赏雪;黑海之滨垂钓,贝加尔湖面张弓;中南半岛访古,东京废墟遥祭华夏列祖.汉旗指处,望尘逃遁——敢犯中华天威者,虽远必诛!!!
※ 来源:·饮水思源 bbs.sjtu.edu.cn·[FROM: 202.120.43.3]
※ 修改内容:·icermoon 于 09月20日23:19:52 修改本文·[FROM: 59.78.21.1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