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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yinmy (杨杨), 信区: outdoor
标  题: 依的两昼夜——记楠溪江毕业游
发信站: 饮水思源 (2010年05月24日21:42:47 星期一)
依是个俗人,最大的喜好就是看着别人的欢乐,想象着自己身在其中。

这是一次毕业游,在依的大学生涯中,已经有过一次毕业游,和不同的人去不同的地方,
依无法拒绝好友的邀请,背上新买的书包,依走上了东行的汽车。

友好地挥别小黑车的司机,依再次看到了久违的庙门。是的,依已经很久没有来过闵行村
,更久没有来过伪庙门了。

橘色灯光下的庙门,在门前合影的一群人,一辆等待着依的车。依不想装文艺小青年,可
那时候,依只是用行动表达了想法——依像脱缰的野狗搬撒花儿地奔向灯光下等待的人群


四年如一日般猥琐的老胡,特地把头发卷成释迦摩尼的涛子,头发短了长长了短但下雨神
功一日千里的雨神,皮肤吹弹可破的RW,信之开刀不流血的佳姐,佳姐永远的家属瑶,拖
家带口的小白脸会长老罗,减了头发更加洋娃娃的毛毛,比依还像球的球,永远低调的雕
哥,永远装低调的勇子……

当微笑如风般拂面而来,依除了报之以微笑,只剩报之以真心。

一夜的车程,也是依野协活动史中坐的最长的一次。许是前一晚依激动得有点失眠,又许
是这久违的友人让依觉得安全,在颠簸又漏风的车上,依破例睡得很香。

是日,在晚点几个小时之后,依终于踏上坚实的土地,在“腐败”这一中心思想的倡导下
,依拿出各种洗漱工具,开始了依心目中“正常”的一天。

上路。天空中飘着细雨,一行人或踏18RMB的CROCS,或着15RMB的CROSS,或穿人字拖,或
用普通拖,当然,依用依短路的脑袋瓜,想出一个穿着水晶凉鞋的笨拙方法。

毛爷爷曾经说过,不打无准备之仗。依是毛爷爷的老乡,也身体力行地证明的毛爷爷的这
句话,当然,依是反面教材。

当一望无际的碎石山路展开在依的面前,依便知晓,这次,依会挫。

依的直觉一向不准,所以这次,依也不把这个直觉当回事儿,但这次却真是准得倒霉,依
挫了,挫得史无前例,挫得继往开来。当然,这是后话。

在平地上,依跟着老胡往前蹦,那叫一个活泼啊,那叫一个朝气,依当时都觉得血管里流
的不是红色液体,而是日加满。接着是一段长长的上坡,路,好长,坡,好抖(是的,依
的腿在抖,故坡也是抖的)。在离开金紫尖那陡峭的山壁之后,依爬过最高的楼层也不过
是医院的11楼。很快地,依喘了,依抖了,依开始返祖了。老胡接过依的包,对伊说“加
油嘿~”。所以说,加油真是一灭绝人性的词儿,人要真加了油,不是被腻死(食用油),
就是中毒而死(柴油)。依勉强抬头看看老胡,一首歌赫然映入脑海——胸前挂个包,背
上皮划艇,手上还拿着一根登山杖呀,咿呀咦得儿喂~

途中,蹦蹦跳跳的现任小会长同学一直想要接过老胡胸前的包,依当时已经没有力气去惭
愧了,别给大家再添麻烦,这是依走下去所有的寄托。

当依终于到达第一个休息地时,依真想一屁股坐下来,但考虑到面子已经丢得差不多,再
丢就成了负值,依好歹撑着她看上去很壮的双腿站立在一片绿意中。当依终于有精力观察
形势时,依惊悚地发现了一位年轻的小伙子脚踩人字拖,身背单肩包,傲然屹立在人群中
。依当时就想去SHI一SHI啊,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浪……

下山和涉水都很哈皮,就像毛毛同学说的,下水就是充电,于是人从烧粮食的发动机改为
泡溪水的永动机……

还记得有一段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路程,小小就在依前面带着路,当她站在水中向后看时
,那一转身,一回眸,那一顶好看的帽子,就像她在车上唱的那首歌“所谓伊人,在水中
央”。

还记得在一段泥泞的山路上,依消耗着不多的体力,念着“噫吁唏,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单肩包君突然感慨:“这一路我们跋山涉水,这一路我们风餐露宿。”依突然狼嚎
一声:“千万不要露宿啊~~~”其心戚戚,其声惨惨,其人悲悲。

还记得在乱石岗,毛毛,涛子,依,作死君(ZY曾言:你们这是毕业呐,还是作死呐?故
,此文称其作死君),四人一心,四乘四只爪子向上爬,前人为后人探路,后人为前人垫
背(玩笑了,涛子君一直很照顾地向后关照:嗨,这块石头是松的啊!)。路中,作死君
孙大圣般抱着一颗大树向后一探手:嗨,原来这就是押队的感觉啊,后头都没个人儿~
还记得在青石阶,四人一心地决定不去看雄伟的瀑布,顺便也不告诉老胡还有瀑布可看,
于是五人二心地绕过丰碑牌向导,向山顶进军。依又很可悲地挫了,没有溪水来充电,而
且还是大功率地消耗,依背上的包慢慢向后挪,从作死君到老胡,当然,涛子君还是在前
面探路,顺便大声告诉后面:“嗨,这块石头是松的!”涛子,你说咋你踩过的都是松的
,人毛毛踩过就是紧实的呢,好好反省反省~。

还记得在得知后面不要爬山之后,欢乐的依在水里撒花儿(第二次用了),脚尖绷起,哇
,好像要抽筋呐!脚尖后勾,噻,抽筋的感觉又没了耶!

事实证明,作死的下场就是死(作死君,此处不是说你……),当涛子君叨叨着不能晚节
不保时,依跳过两块羊肠小道上不过20公分的石头时,她真的,真的抽筋了。脑子一瞬间
空白后,依握住了一把草,小会长同学和九姐迅速过来营救,很不幸,虽然小会长有让所
有学长汗颜的胸肌,还是无法承受依天文数字搬的体重(好吧,依承认是依当时已经吓得
全身无力,根本无法用脚蹬了)。这时,同样有着完美线条的RW同学跑到下面说,你从下
面再上去吧。

依往下一看:我真傻,真的,我光是知道滚下小坡之后要往上爬,都不知道,这个坡不过
一人高不到……于是依羞愧地挥别小会长和九姐,羞愧地爬下去,羞愧地进入队伍,不要
脸地接过了RW同学手中的雨伞。

看吧,得瑟的人就是这个下场,依举着伞,漫步在雨中时,觉得手似乎有点疼,看去,指
跟积着一团血,于是,依换个手继续举着伞……

后来,依洗澡的时候好好看了看身上的伤口,发现这趟滚落还真的是有点后遗症,除却手
上一条长伤口以外,左脚背U型伤口以及浮肿,还有因为第二天行路需要,将浮肿压住之后
的整个脚背呈青色(依刚发现的时候吓了一跳,以为是脏到无法洗干净了)。

在山村的热水澡和干被褥让依觉得人生是美好的,依和佳姐以及佳姐家属瑶早早和衣睡下
,半夜,依被一阵蓝光从被水溺死的噩梦中叫醒,转头,毛毛用好甜的声音和家人(?应
该是吧,忘了的说)打电话,就着毛毛唱歌般的声音,依一夜无梦。

第二天,依很早就醒了,因对老乡家的小便厕所心有余悸,依决意去真正的厕所解决人之
三急。当依正在厕所中思考哲学问题时,一只狗撵着一只鸡来耍流氓了,母鸡同志首先发
现了淡定的依,于是它也淡定了,在厕所里踱了一个圈之后离去,狗君被母鸡同志的王霸
之气震慑,弱弱地探个头进来之后也讪讪离去。于是依决定放弃哲学问题的思考,开始想
早餐吃啥……

第二天的山路成就了很多同志想走狗屎运的夙愿,不过他们踩的米共君不是狗遗弃的罢了
。我们的作死君也光荣地为了一张照片而献身,大家可以找他要要那张具有纪念价值的米
共照~

回来的路上,雨神同志的作风人神共愤!依好不容易吃饭之后馋个冰棍儿,雨神同志板着
脸教育了依,正当依满心愧疚时,踢牛同学拉着雨神共赴超市,再出来,他手中就多了一
个三色杯!雨神,你情何以堪!此为冰棍门事件。

车过嘉兴,同志们很向往的粽子时刻终于到来,依不屑于粽子,于是买了跟玉米棒啃。涛
子君很客气地教依如何把食物占为己有,依觉得此法太猥琐,故放弃。此时雨神从天而降
,他说:“现在的玉米棒都老了!”为了证明依的玉米棒是不老的,依做了一个错误的决
定——依将玉米棒递给雨神:“你捏捏,不老的。”雨神捏住了一端,又捏住了一端,一
掰,玉米棒儿的头不见了……此为玉米门事件。

照例,大家欢歌至交大。灯光中的庙门拖鞋门还是那么伟岸,黑夜中大家的笑脸还是那么
熟悉,依作别众友,奔向回程的末班车,甩开腿跑的依依稀能感觉到浑身的酸痛与不适,
可最最难甩开的,是心中的沉闷与压抑。

终于还是走到这一天,要奔向各自的世界。

————————欢乐与忧伤的分界线——————

吾心向野野在天,
爱存山水水常渊。
野之外乎人常系,
协作无间走世间。
(不好意思,大家会意即可,我就是一文盲,不要深究不要深究……)

回顾野协,也只有两年的时间,但朋友,都是从一次次的活动中找到的。如老罗老胡,是
去北京时认识的;又如勇子涛子,是在军训时结交的;而尤佳和踢牛,是在东白以及之后
的聚会中相知的;认识毛毛是在金紫尖,知道ZY则就是在这次的毕业游,至于RW,雕哥,
似乎没有太清晰的界限,就那么认识了……

协会是个很大的家庭,有个事事操心的居家好男人做会长,有负责搞笑的老胡,负责猥琐
的涛子,专职沙包勇子,文艺青年雕哥,军火小贩儿RW,还有周,个女人现在肯定悔死了
,哈哈~当然,还有被众多男同胞垂涎的媒设巾帼们。

从闵行离开后,回去的次数随着年份的增加而减少,不是不愿意回,是不愿意面对离开后
失落的自己。终究,还是因为无法淡然面对分离。

现在的我,仍旧会伤感,仍旧会像雕哥一样寂寞,但那些热闹的回忆,都在脑子中存着,
像陈年的酒一样,越来越香。

也许十年,也许不用十年,再见时我们已经认不出对方,但我想,如果你们能对着我如今
的照片说,这是我朋友,我就已经满足。

谢谢野协带给我的一切一切,朋友,山水,包括伤痛。有你,我的大学才完整,有你们,
我的人生才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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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诸山野,立命天地
上海交通大学野外生存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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