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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渔民的日记   

 

       我虽叫“渔民”,但是生就的是一副山民的骨骼。每走一步,我都当作本性的回归,所以我在山中不知道什么叫做累。

    回想这些一个个“从来没有”,我突然觉得,那洒满汗水的公路,正是我们走向成熟的旅程!  

    比赛的最后一天,站在领奖的红地毯上,我情不自禁地哭了。我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在每一次感动来临的时候,我总是那么地脆弱。

   十月25日

下午刚做完物理实验,我便收拾行囊,急匆匆的坐上了领队毕老师的车。心理按耐不住的兴奋,我终于有了一次代表交大参加正式比赛的机会。就在胡思乱想之际,突然发现车里的气氛不够热闹。我这才尴尬起来,我和其他三名队员还只是一面之交,这样的交情怎么合作?于是乎,我尽量的和战友们套起了近乎。一路言笑,晚上7点半,到达德清武康。

小镇很牛,现代化程度踩死闵行应该不在话下。我们下榻的宾馆蛮modern的,估计不低于三星吧。大战在即,粮草先行。二话不说,找了饭桌坐下,开始“风卷残云”。席间遇上清华的哥哥姐姐们,很时尚的一帮家伙。不愧是京城的才子,一口普通话说的又遛又幽默。我们蚕食着鸡腿,一顿饭就在交换着“京沪两地文化差异”中度过了。

睡觉前,我闯入“山鹰窝”,拉起“老牟子”(山鹰社社长)聊了起来。啧啧,我心底暗喜,北大这次必输无疑,瞧这哥几个,木呐呐的,撑死能完成比赛吧!(后来证明我的估计是错误的)

搅了一天,床上独枕难眠。关于理想关于奋斗,想了好多好多!!!还有北大的山鹰社,那“存鹰之心于高远``````”的檄文,令人好不激动。还有在北大的“她”!她在关注山鹰,关注我和北大的挑战吗?德清的月亮,那么皎洁,大概它也照亮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吧。数着星星,听者靴子的鼾声,天际已经微白!

      十月26日

六点半,睡眼惺忪地被服务小姐叫醒了。早饭居然喝到了久违了的炼乳。天物不可暴敛,于是打开闸门,猛灌了一通。8点试山地车,竟然有说不出的郁闷。本以为可以过    一把Giant的瘾,不想组委会安排的却是“本地特产”。我装模作样地调试了一会,摆着酷酷的pose上阵了。三公里试车路线,因为有比赛,已经全部交通管制。交大四人组一袭白色校服,拽着众人的目光一路狂奔着。不巧在折返点链条被踏断!灰溜溜的我们最后回到了终点。我默默地祈祷:但愿我们明天有好运气。

十点,我们坐上省政府公车,大摇大摆地“视察”赛道了。同车有武汉地大和北京三夫俱乐部。这些都是既能侃的家伙,车上顿时变成了聊天沙龙。三夫有一老大爷,57岁,令人好不佩服。一打听,竟然是铁人三项,更是吓死胆小的。武汉地大鼎鼎大名的野人王,实力也不容小觑。汽车在山路上绕来绕去,折腾了3小时。队员们不禁暗暗叫苦:“这路可咋整,还能活着完成比赛吗?”。我却暗喜,山是我的魂,我会拼尽全力让我的生命燃烧的!

一路再也无言。(最后知道了比赛路线:5公里公路跑6公里丛林穿越---4公里扎筏度湖15公里自行车竞速---夜间休整---攀岩、岩降---15公里长跑)

5点开晚饭,杭州风雪与我们同桌。因为有了毕老师,交大变的幸福无比。毕老师大呼一声“嘿、这鸡没炖烂!来,大家搞野外的,别斯文!”话音不落,两只大爪早已讲整只鸡分崩离析。杭州的的白领门登时傻帽,污染的汤水可怎么下肚?哈哈,这可乐坏了我。我马上响应领导号召,抄起油手吃了个一干二净。当晚总战绩------鸡1只、饭5碗、汤1盆、水果若干斤。 老毕急坏了,“要是吃公款的时候,我们可不能带上这小子”----这是他下达的下一步纲领。罢了罢了,能吃就能干,我一定要在明天多干些体力活,改善我的公众形象。

7点,观看直播晚会。赵忠祥的魅力已经不能依旧,孙楠演唱的也不是他最经典的歌曲,再加上秋风刺骨,我们去意渐起。8点,一拨人开始撤退。后来听德清老乡说买张晚会门票需880¥,不禁扼腕悲叹。早知如此,我们五个人便变卖票据,赚一锅狗肉做点心啊!一路抱怨,最后不得不安慰自己:我们的所作所为都是尊重林祥杰,不能因为贪嘴而残杀他的兄弟姐妹啊。(祥子跑得比狗还快,由此归在犬类)

回房间,大家都生倦意。为了明天比赛,宾馆所有房间早早熄灯。我和薛亮、林祥杰一起,商定了最后战术。我兴味萧索,我来是拿三甲的,什么战术不战术的,拼吧。谈论了一小时,登山协会的攀岩冠军邓老师又指点了一番,最后结束时我迫不及待的钻进了被子。不想又是一个失眠夜!每一次接近山,就接近一次理想,我就会不由地叩问一次灵魂:我是不是一个象山一样豪迈的人?这个时候,我又想起了她。毕竟,她了解我的全部!

一晚上,满脑子的萦绕着阿Q那句话:女```````女`````````!  夜空中,星星群簇着,只有月亮和我交换着心事``````

      十月27日

 一阵哆嗦,清晨的寒风将我叫醒了。推开窗,极目远眺莫干山的轮廓,忍不住要大呼一声:“我来了!!!”再看薛亮、祥子、小稚,他们都已摩拳擦掌,蓄势待发。于是一同杀下楼去,不过第一战照例是“吞食天下”。我没有吃饱,因为没有辣椒。管不了了,比赛靠我的脂肪储备吧。

在起点听了一大通领导汇报致词,我这种觉悟水平的人,聚焦点当然都集中在了德清的mm。赏玩了半小时,终于等到了发令那一刹。北京地大的帅哥一声振作,劈了一个一字。

全场掌声雷动,也不知道是为即将开始的比赛还是他酷毙的pose。

在白晃晃的镜头关注下,所有队伍奔涌而出。我们按照既定战术,恒速的跑了起来。200米第三、400米第五,800米后,眼见着清华北大不见了踪影,心里说不出的郁闷了!小稚身感不适,呼吸变的艰难起来。我满脑子还装着冲金夺银的幻想,二话不说,拽着小稚跑了起来。这时祥子和薛亮在前面领跑。若是忘记比赛的压力,我会对比赛路线上的风景赞不绝口的。8车道的公路,无尽的在视野中的延伸开去。盯着前方,我感觉那就是我人生最终的归宿,所以我要奔跑,我要知道我的明天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是,这毕竟不是桃花源,我不得不面对无奈的世界。我觉得,人类每天的奔跑,都是在努力地逃离今天的噩梦。于是,17支队伍,发了疯似的互相追逐着,只为了一场逃生的游戏。哈哈,我慢慢的发觉自己动物的本性了。“渔民,我不舒服!”小稚的呻吟将我拉回到物质的世界中了。“哎,没事啦!”我穷尽所有的口水,让小稚忘记奔跑的疲劳。可能是我的唾沫润滑了水泥路面,小稚终于坚持到了山路口。

和祥子交换背包后,所有人开始步行上山了。

我虽叫“渔民”,但是生就的是一副山民的骨骼。每走一步,我都当作本性的回归,所以我在山中不知道什么叫做累。小稚还没有缓过气来,山路几乎要耗尽她每一个ATP。“来,我背你。”我竟然夸下了这样的海口。50度的陡坡,男生每迈出一步,都要倒吸三口气。我竟然要背负100斤行进,也将自己觑得太牛了。不出一百米,我几乎被压趴下!“不能认输啊,总得找个台阶下吧?”于是,我搪塞着“道路太危险,为安全还是慢慢赶吧”,我让小稚重回了大地母亲的怀抱。这会儿,大家都要不行了,好在有我贫嘴,说呀说呀,转移了大家不少的注意力。好不容易,一座山头翻过去了。但是前面呈现的是更加挺拔的高峰。更不妙的是,羊肠小道没有了,取而代之是压根没有路整片的灌木丛。这时我们已经也不知道多少队伍赶了过去。人的神经已然麻木了,大家都茫然的跟随前队钻着荆棘。祥子和薛亮不断地提醒着保持频率,我也不闲着,把马列主义,毛邓思想统统搬了出来,教育我们的小稚同学坚持坚持再坚持。看到观众,我们也没忘高喊一句:飞跃无限,游刃有余,上海交大!其实,每个人心里都雪亮的,哪里还飞得起来啊?

也不知道挨了多少步,我们终于看到下山路了。我大喊起来,“看到湖面了。”其实见鬼才有湖面呢。但是这一招很奏效。小稚开始发足狂奔,全然不顾挨着悬崖的石子路。我对于她的钦佩,大概就是从那一刻开始的吧。一个都市的女孩子,竟然跟着像我这样拿生命在奔跑的蛮子(我太爱山了)前进而不落后,实在难能可贵。激动藏在心里,我尽量的为她推开着前面荆棘,无声胜有声!

当我们真的赶到湖面时,陕西的东方队才到湖中心。清华北大也不过刚刚下水。二话不说,加油蛮干!十根毛竹,30米铁丝,在我们细心的准备下玩转得异常顺利。还多亏祥子薛亮的谋划。要象我昨晚那样心不在焉,今天肯定是没戏!15分钟!一个无比优秀的时间。“下水喽~~~,起舵~~~,开船~~~!!!”我们全然忘记了十几公里的劳累,纵情欢呼起来了!   啊!年轻多美好!只要给一苗火光,我们能炽热的燃烧。 歌唱着,我们剪浪前进了。不管最后成绩怎样,这都是整个比赛中最浪漫的旅程。莫干清山、绿水、碧波、涟漪,让我感觉到了人在画中游的真诣。对了,还有邻队阿姨姐姐们的“一条大河”的歌声,让我们四人所有的肌肉得到最大的放松。摇荡啊摇荡,终于靠岸了。观众热情地为我们鼓掌起来。是鼓励的掌声吧。不管了,那一刻,只觉得很幸福,很风光。  没有逗留,拖着湿透的鞋,飞身跨上了决定第一天名次的山地车。(后来证明,交大没有拿到奖金,完全因为度湖的失败。全因为我的指导性错误,在此我检讨了)

到了这个时候,我也不谦虚了。自行车当然是我领骑了。打初一起,我的臀部就和自行车结下了不解之缘。此刻,这份情结发挥作用了!交大战车风驰电掣,呼啸着追赶前队----其实前面一个人影都没有。 骑不多远,我的“坐骑”闹情绪了。车座被山路震坏,我开始展示“超人”的技术,躺在方向把上,继续和薛亮、祥子、小稚---前进  

快到终点时,我们都几乎要累哭了,最后的山坡哪里还骑得动,我们象低头不语的老马,进行着最后的挣扎。突然,动力来了,我们竟然看见了三夫俱乐部。“弟兄们,我们追上了!看他们,看!他们走不动了!追啊,坚持一下就超过了!”我象发疯似的喊了起来。同伴很争气,驾驱着体内最后一丝能量,踉跄的蹭着该死的单车!我感动极了,多么倔强的生命啊!!! 交大,为你的孩子自豪吧,他们正在展现着交大永攀高峰的精神啊!我再也忍不住了!跳下车,推着队友冲上了最后一个上坡。 然后,我扛着我的病驹全速跑到了终点! 热血沸腾啊!我们在最后关头,超出了三夫1分30秒。

在终点小稚再也站不住了,她倒在毕老师的车里,纵情的大哭起来。(英雄的泪)我坐到了一旁,疯狂地吮吸着牛奶。看到薛亮、祥子接受记者的采访,一股英雄的满足感在我心底油然升起!我们挺过来了,带着对大山的敬畏,带着对理想的执着!

在所有人去洗澡休息时,我光着脚,一个人地在自己世界里沉思起来!下午的阳光很灿烂,就象胜利者的笑容! 此一役 ,我赢得了同伴和毕老师的信任。这应该是我在德清最大的收获了!

 

         28

山中的早晨格外的冷。疲惫不堪的我,竟然硬生生地被冻醒了。爬起来,我赶紧加了一件衣服。放眼窗外,到处是一片明媚的阳光。啊,这样的天气真是难得。“嘿!祥子,起了!”我也没管几点钟,由着性子将大家叫了起来。

门外其实早已万人鼎沸。第一天排在前3位的队伍已经出发了。喔赛,9点了。于是,大家以冲刺的速度开始了梳洗、吃饭。早饭又是典型的江浙风味,我不习惯。“反正比赛带干粮,怕什么?”我心里嘀咕着,和大家着轻装走上了起点。

不晚不迟,穿好攀岩装备,就轮到我们出发了。毕老师这时发话了:“孩子们,尽全力地跑,我们还有希望进入前八.”“好!”我们三个男生鬼哭狼嚎似的叫了起来。这一下气势就来了。不仅把旁边的三夫俱乐部吓坏了,连我们的小稚也被震怀了。她显然对昨天的比赛有些后怕。“没事,有我们在!”我们为她打气道。说着说着,裁判已然发枪。祥子和我按照计划,飞速的先行冲向了攀岩点。他们的岩降项目花费时间更少,所以我们得尽快完成,然后赶上他们。两公里的进山公路尽是沟壑、顽石,跑起来十分艰难。但祥子和我都是1000米跑3分钟的人,这点小路哪在话下?一路狂冲,我们竟然赶上前队2分钟。Well done!我俩击掌庆祝。

攀岩是纯技术性的项目,很多不专业的队载在了这里。杭州风雪、上海游牧人,均被罚了30分钟。大概等了半小时,终于轮到我们了。上!我迫不及待地冲了上去,连快挂系反都没发现。幸好没有出发,裁判校正以后没有罚分。林祥杰这时方显深厚功底,他那条最难的路线在他脚下根本不值一哂。三下五除二,祥子干净利落蹿了上去。我却遇到了难题。这可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真枪荷弹的攀岩啊,到了负角度的陡坡处,我的手臂力量怎么都不足拽起我整个身体。“加油!加油!”下面的观众在鼓励我,“脚踩实,别急!”祥子在前方指点我。顿时,一股感动的热流奔涌在我体内。“一定要完成比赛!”我不知哪来的一股神力,居然一下子冲了上去。“万岁!”“我上来了!”“这是我第一次攀岩!”那一刻,我将能想到的语言全部喊了出来。真的,那时太值得高兴了。因为精神的力量,我成功的战胜了力不能及的困难。人生中只要有一两次这样的经历,就足以值得自豪一辈子。我真地做到了!

上了岩壁,前面是“一马平川”的山路了。其实一马平川只是相对于岩壁而言,跑不多远,我开始气喘吁吁。也许是晚上睡眠不足,也许是刚才耗费了太多的体力,反正我跟在祥子的后面,已没有力气再喊他慢下来。我大脑一片空白,小脑运动神经的控制让我像一具行尸走肉。大概过了2公里吧,我的呼吸终于正常了。我超过祥子,风似的领跑起来。“追4队,拿第八!祥子肯定和我想的一样吧,否则我们怎么能在崎岖的山路上咬牙坚持呢?一个队,两个队,就这样,我们在山上追上了三个队。加上被罚分的两个,到达交接点的时候,我们已经是第八了。

“上海交大来了!”到山下的时候,我们高呼起来。毕老师已经和薛亮他们等在了下面。原来小稚和薛亮也顺利地完成了比赛。“好样的!”我们又一次击掌庆祝。现在局面大好,怎么也不能耽搁啊。于是,我们解下攀岩的护具,毫不停留的开始比赛的收山之作:13.5公里盘山跑。这也是全程中最艰苦的了!

跑出两公里时,我彻底的散失了一冲到底的决心。由于早饭没有吃饱,现在胃部和肝脏开始有些反应了。小稚跑不动了,急着要停下了走。眼看着吉林大学、游牧人追了过去,我心里真不是滋味。在山中,我和祥子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追到第八啊!我激动起来,不停的催促小稚快些跑。 争执也由此发生了,祥子、薛亮说我太过分了。一时,我找不到话语反驳,就不服地抱怨了一声。接下来的200米,我心里进行着复杂的思想斗争。没有名次,比赛的动力何在?反复地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几十遍后,渐渐的,朋友、挑战,开始浮出了水面。的确,这些才是真正有价值的东西。我要的东西已经在比赛中得到了。于是,我心态放正了。向他们三个道过谦,我们又谈笑风生起来。13.5公里,至少在前半段变得快乐轻松。

随着体力渐渐的消耗,人烟渐渐的稀少,情况一步一步糟糕起来。差不多过了7公里吧,游牧人已经看不到人影了,路上只剩下了我们四个。我给小稚系了一根轻绳,拽着她的腰前进。薛亮和祥子轮流在后面推她。20分钟,30分钟,1个小时过去了,我们忘记了自己跑了多远,可是前方一点声音都没有,更不要提终点了。实在跑不动了,走走调整一下;坚持不了了,说个笑话放松一下。就在此时,毕老师开车上来了。啊,看到活人的那会,我激动极了。这该死的山,一只鸟都没有,人的神经都几近崩溃了。看到毕老师,我们心里负担一下减轻许多。“应该没多远了”,毕老师给了我们最需要的安慰。于是,他开车又走了,在终点等我们的好消息。

前路依旧看不到尽头。时而走来几个当地老乡,一打听,竟说:只有2公里了!我们顿时高呼“万岁”,于是卯足了劲又跑了下去。一个两公里过去了,终点不见,却听到最后一个饮水点的人说还有两公里。我不知到其他队员当时的心情,反正我是完全泄了气。我再也没有精神说话了,低头拉着小稚茫然的跑下去。我一天还没进食呢!现在饿得只想骂娘。好几次,我都想大叫一声,将心头的郁结喊出来。但每次,只要一看到他们三个累得不行的样子,我都强压住那一口气。不能喊,一喊大家都要放弃。空着肚子,听着一个又一个“还有两公里”,我无助的坚持着。一次次地看到人群民居,可都不是最后的终点,我没有了思想。

最后冲刺时,也许我还剩一点体能,也许我比谁都卖力。但是我精神上早已麻木。我竟然活着到了。仅这一点就足以让我谢天谢地了。这辈子,从来没像今天这样,经受过如此恐惧的精神挑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倔强地坚持要把一个女生拉到13.5公里外的终点。回想这些一个个“从来没有”,我突然觉得,那洒满汗水的公路,正是我们走向成熟的旅程!

晚上,运动员自发组织了一场狂欢。每一个人,在经受完今天的考验后,玩得都很忘情。我怀疑此生再不能像那天晚上那样释放自己的个性了。接着我们在德清过夜,准备明天坐车返校。我和野人王同寝,我们聊啊聊啊,关于理想、关于学业、关于爱情,直至天明。

这样的夜晚,怎么能入睡?这样的夜晚,又怎么需要入睡? 夜未央,雾浓花重,自有多情人,难成眠!                                      

比赛的最后一天,站在领奖的红地毯上,我情不自禁地哭了。我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在每一次感动来临的时候,我总是那么地脆弱。

高中的三年像一场梦,出了升学,我几乎忘却了自己存在的一切价值。大学清新的空气,似乎要把我唤醒了。机缘巧合,我被选中参加了德清的越野比赛。我和我最崇拜的大山又站到一起。我又将感受大山的豪迈,又将感受人生的豪迈。于是我的激情爆发了。那充满艰辛的42公里,无不浸溢着我拚搏的汗水。真的,这些年来我从来没有像在德清那样快了过。和清华、北大、地大那么多朝气蓬勃的生命站在一起,我又找回了我自己的定位。我要为我们青春欢呼,为我们炎炎的生命活力喝彩。对!我们战胜了重山复水,我们战胜了自己。

别人领奖的刹那,我们交大只能作为观众。这是我们的错吗?没人给我回答。这时候,比赛的一幕幕画面重新在我脑海里闪现。我们拼尽了全力。对!我们都不是失败者!我们不曾放弃,我们同心协力,我们一直昂扬的高喊着“飞越无限,游刃有余”口号。啊,交大母亲,我们每一个队员无不再用自己的血泪为您谱写着一首青春的赞歌。

于是,我无怨无悔!于是,我再次为您流出了激动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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